替身2:被养父用涂抹全身/来自沈逸的威胁/“哥……”(60 / 73)

气答应了。

他只是在心中想,自己现在的模样,可千万不要吓到他的宝贝啊。

爸爸真的知道错了。

所以……玉宁来见我一面,好不好……

——沈逸很爱你。

日出又日落。

转眼又是一个月过去,模样被人修复好的顾小宁还在玻璃柜里静静地望着门口的方向。

它见证了沈逸的死亡,也见证了他的痛苦,可这些和人偶有什么关系?它只是想等到那个说要把它带走的少年罢了。

但好久好久,人偶都没有等到。

于是它长出嘴巴、四肢、勇气、乃至灵魂。

人偶,或者说顾小宁离开了那个顾玉宁专门为它买得玻璃柜,朝它觉得有可能找到顾玉宁的地方出发。

第一站——江之酌的住处。

这个人是少年最喜欢的人,人偶觉得,只要自己找到了他,就能够找到顾玉宁,于是哪怕走了很久很久,那双由陶土所做的脚已经被磨穿,依旧在走着,索性,它找到了。

那是个阴雨连绵的天。

江之酌早在沈逸给顾玉宁办葬礼的那天,就和他离了婚,之后,除了偶尔去一趟那座没有顾玉宁尸体的墓前呆一会儿外,一切如常。

江之酌是冷漠的。

他仿佛天生就缺失了该怎么爱一个人的神经,他只会模仿,模仿着该怎么对一个人好,但他的这点善意,全部用在了沈温许身上。

这一年中,他如平常一样照常上下班。

仍旧冷漠,也仍旧不近人情。

他正常的不像话,他好像完全没有顾玉宁已经离开了他的意识,于是重复着一日又一日,直到顾玉宁忌日的第二天,他听到了沈逸在家割腕自杀的消息。

整个人顿了一下。

随后冷冰冰地道:“哦。”

只是这样。

可真的是这样吗?

江之酌不知道,他只是突然发现,自己好像记不清顾玉宁的样子了。

他要把他忘了吗?

他有爱过一个人吗?

是谁呢?

——顾玉宁。

他的心脏告诉他。

胸口跳得很快很快,哪怕眼前没有顾玉宁的模样,但仅仅是想到他,江之酌整个人就活了过来。

他看向窗外,乌云密布,雨丝淅淅沥沥的飘下。

快冬天了吧?

他记不清了。

江之酌从得知顾玉宁离世的那天,就记不清楚这一切了,他只是在活着,却不知道自己在活什么。

想到这里,等江之酌反应过来时,眼泪早已从眼眶里掉了出来。

脸上湿凉一片,他抬手,想要摸一摸自己的脸颊,可手中的刀却突然掉落,无数刺目的鲜红涌出。

“当啷——”一声。

江之酌迟钝地低头,看到了地面上的血迹,和自己手上的伤痕,不止这一道,而是很多很多道。

一时间,有关于顾玉宁的记忆仿佛全部涌了出来。

江之酌好像……记起顾玉宁的模样了。

发现这点的他扯了扯嘴角,想要笑,面色却苍白的吓人。

从顾玉宁离开的那天,江之酌就发现自己在遗忘他,于是每发觉自己忘了顾玉宁一点后,他就在自己身上划出一道伤口。

痛感刺激着神经。

在这身笔挺又昂贵的西装下,江之酌的身体上是一道道狰狞的伤疤。

这些全部都是他遗忘了顾玉宁的证据。

很多很多。

多到,他甚至不知道下一道该划向哪里,于是,弯腰,江之酌捡起了地上的那把匕首,面色平静异常的将它刺进了自己心脏。

只有这里的皮肤,还是平整的。

血液将黑色的西装浸湿,却怎么都看不出血液的痕迹,就如同江之酌对顾玉宁的爱一样。

好像多得能把人淹没,又好像少得令人窒息。

他是个疯子。

疯子没有爱人这条神经。

但疯子会用刀一下下在自己的身体上割出血淋淋的伤口,妄图用疼痛来学会爱。

可江之酌太笨了。

穷尽这一生,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去爱一个人。

泪水从眼角话落。

——如有来生,愿我,可以用身体来铭记,我爱你这件事。

门外。

淋了场雨,又走了条漫长道路的人偶打开门,看到的就是躺在血泊中的男人,一把尖锐的匕首刺在他的心脏,但江之酌面上却没有任何痛苦,反而带着细微的笑意。

他死在,自己最爱顾玉宁的这一刻。

但人偶却对此熟视无睹,它只是一间间找遍了这个房子的所有地方,都没有找到顾玉宁,于是失望地转身离去,脚已经被磨穿,可它还在往前走着……

第二站。

它来到了沈温许的家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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