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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边的动静。宋千兆年岁上来,房事上体力不佳,不过一眨眼的功夫便大汗淋漓,猛地趴在六姨太身上一阵抖动,不动了。

六姨太又甜腻腻地喊了声:“老爷!”

宋千兆嘿嘿笑着,二人又搂着在地上亲了会儿嘴,方衣衫凌乱地出去。

直至脚步声消失,再无人返回,应闻隽才将赵旻一推,抢着出来,左右一看,顾不得颜面,抓起桌上的花瓶,弯着腰干呕起来。赵旻黑着脸跟在后面,冷嘲热讽道:“怎么着,要给他宋家添小姐少爷了?这可不是我干的,没这样快。”

应闻隽不理他,抱着花瓶继续干呕。

赵旻不耐道:“我只是碰了下你的脸,这要说别的地方,也不是没有碰过,怎么那时候不见你吐呢。”

他见应闻隽难受的厉害,忍不住伸手去拍他的背,谁知还未碰上,应闻隽就如临大敌,背后长了眼睛似的,躲到一旁去,警惕地看着赵旻。

赵旻无奈道:“行了,我不碰你,我今日过来堵你,就是想问你……”他语气一顿,本想问那夜在小白楼的事情,宋千兆发现了没有,又想顺着警告应闻隽,别在他身上动歪脑筋,想着以此要挟他,不过现在一看,应闻隽躲他都来不及,巴不得他赶紧滚蛋,又怎会以此要挟?然而防人之心不可无,今日被自己这样一吓,怕是有心思也没了。

赵旻冷哼一声,不再多言,抬脚走了。

应闻隽抱着花瓶呕了半天,因着席上实在没吃心思吃东西,只吐了些酸水出来,赵旻一走,他也赶紧离开了这是非之地。翌日一早,收拾了行装,让管家通知宋千兆他接到电报,西安的货出了问题,他得去趟西安。

一路上听见下人在嬉笑着说些什么,他一听,原是再说那赵家的小少爷昨夜和他领来的人胡闹了大半宿,早上下人路过时,还听见里头床上有动静呢!应闻隽冷笑一声,躲瘟神似的一刻不停,赶去火车站。

应闻隽在西安的工厂装模作样地住了一个礼拜,也到了该回去的时候,然而一想宋家还有个乖戾放荡的赵旻,又一封电报拍回天津,说他父亲身体抱恙,一张火车票,躲贵州去了。

宋千兆得知后,什么都没说,倒是大太太,留了个心眼,电话拨回西安去,证实应闻隽的去向。那日她得小白楼的眼线通风报信才带人去捉奸,怎会一转眼就没了人?就算那日应闻隽逃过一劫,可也有把柄在她手中。

她思来想去,又把三姨太喊了过来,狐疑道:“你再说一遍,你那日在书房,看见了谁?”

“咱们家老五的老相好啊,我还好奇怪的,怎么好端端的就跑回来了,这人当初费了那么大的劲儿,求老爷给他个好前程,送他去香港上学,老爷先前不许他回来,怎么这会儿又让了?”——三姨太为宋家生了两位千金,皆在两年前高嫁,三姨太无事一身轻,谁的笑话都敢看,谁的闲话都敢说。

这个老五,自然指的就是应闻隽了。

远在贵州的应闻隽还不知此事,踏踏实实地陪着两年未见的父母,只是夜夜都睡不好,总是梦见被人捉奸的一幕,梦里次次都有赵旻,他一梦见赵旻,就吓得一身冷汗,犹如踩空般从梦中惊醒,如此一月下来人清瘦不少,应闻隽母亲犹豫着,问他是不是和宋老板吵架了。

眼见再待下去只会引起父母痛惜,应闻隽只得回了天津,期盼着赵旻那混球早就搬走。然而他美梦落空不止,反倒回去第一天,就和赵旻又打了照面。

那小子自己住进来不说,男友柏英还时不时来蹭吃蹭喝,应闻隽找了个借口,只道身体不舒服,想回去休息。

赵旻笑着问了句:“怎么小舅妈见了我就要走啊。”

柏英往赵旻脸上看了眼,这些日子他跟着赵旻在宋家鬼混,赵旻只管大太太喊舅妈,其余的姨太太们他根本懒得张口,碰见了就点点头,笑一笑,算是打过招呼,怎么对上宋千兆的这个男妾,还语气挑衅起来了?

宋千兆心中也有些不痛快,有些话他不便开口,深知他这外甥未必赏脸上钩,本盼着好好用一用应闻隽同赵旻的亲戚关系,谁知应闻隽这人颇不识眼色,竟在贵州一住就是一月。

瞄见宋千兆神情,应闻隽只好放软了态度,解释道:“表弟,我倒真不是避而不见,火车上挤来挤去都是人,一路坐回来,头都痛了。”

他一开口,赵旻才往他脸上看去,倒是下意识一怔,心道一月未见,应闻隽怎么憔悴成这样,全然不似那日在小白楼见他时君子端方,气质出众的模样。

宋千兆笑着问道:“旻子,近来工作怎样?都还适应?未曾见你用车上下班过。”

赵旻回神,应付自如道:“我初来乍到,还是低调些好,不过这月应酬颇多,到时候就要劳烦一下舅舅的司机啦。等我攒够些本钱,我就回去找我小姑要回我父亲给我留的钱,到时候再回天津跟舅舅一起做生意,孝敬舅舅。”

宋千兆在心中冷笑,他早就从下人嘴里打听过赵旻的行踪,这小子下了班就去花天酒地,不过酒囊饭袋花花公子一个,还跟他装上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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