过河拆桥(2 / 3)
“没有生气……我只是不想你继续心烦。”
沈行远这才听出她话语里浅浅的鼻音,到底是个小姑娘,满心欢喜地同心上人表白,却被迎头浇一盆冷水,怎能不心碎?
严静沉玩失踪的行为本来让他烦到爆炸,这一刻大火燃尽,心中百感交集。
有点自责,有点后悔。
小姑娘什么也没做错,却遭受他态度恶劣的拒绝,多无辜。
然后是感动,是柔肠百结。
似乎已经很多年很多年没人这样t贴地照顾他的情绪——他是一个男人,世俗赋给他责任和义务,b迫他往前走,不可停歇,不可懒惰,不可倒下。至于情绪,人们似乎理所当然地认为,男子汉大丈夫,消化那么一点情绪不过是小菜一碟。
是吗?是吗?
或许是吧,毕竟他现在仍光鲜亮丽地活着,看起来不曾受过伤。
沈行远设想过遭到拒绝的严静沉会是何种表现,生气、难过、或是隐忍求全……唯独没有这一种——明明委屈得要si,还不忘为他着想。
“抱歉,小严,是我态度不好。”沈行远放低姿态,“你现在在哪里,我去接你。”
“不用,我到家了。”
“你这孩子……”
“打住,我不是小孩儿。”她可以照顾好自己,也懂得察言观se,适可而止。
“小严……”
“拜拜。”
通话终止的一瞬间,世界仿佛陷入沉寂。
沈行远站在车水马龙的街道边,任由懊恼和挫败感将自己淹没——
我不想伤害你的,小严。
是我太没用了。
我这一生至此,碌碌无为,一文不名,如何配得上你的一腔赤诚?
听闻外孙nv工地受伤,白老先生携妻子一早从市郊老宅赶来看望。
严外婆带来一后备箱农副产品,把电梯塞得没有落脚的地儿,偏偏还有个外卖小哥在一楼进电梯,白岚因腰还没抻直,又忙不迭地挪东西给人腾地儿。
鞋跟无意间碰到陶瓷花盆,发出清脆响声,白岚因低头看一眼那盆兰花,纳闷地问:“您怎么还带盆景过来,我和严静沉哪里会养花?”
“就是静沉让我带的,说是要送朋友。”
白岚因暗自叹气——向长辈伸手要东西投意中人所好,亏严静沉开得了口。
外卖员看了看按键表,看数字“12”亮着,便没再按楼层。12楼就两户人家,白家和沈家,白家没人点单,这外卖必然是送到沈家。
电梯到12楼,外卖员果然径直去敲沈家的门,来开门的是小沈加。
沈行远今晨有趟短飞,留孩子一人在家中。
客厅电视播了一上午动画片,沈加午睡醒来,怀里还抱着薯片袋子。正是长身t的年纪,一顿不吃便饿得慌。零食不果腹,沈加不得不从玩具和零食堆里找出父亲留下的笔记本,拨上面记载的电话号码订餐。
午餐准时送达,沈加打开门,便看见严外婆和白岚因在进进出出地搬东西。他礼貌上前,向两位长辈行礼问好。
好久没看见这孩子,严外婆倒是惦记得很,亲热地拉着他说话,得知他家里没大人照顾,当即把他领回家。
客厅里坐着不苟言笑的白老爷子和病患严静沉,老爷子一看见沈加,眉开眼笑,指着旁边沙发说:“小加,快坐!”
沈加礼貌地向老爷子问了好,依言坐下。
严静沉:“……什么情况?”
“大人不在家,小可怜没饭吃,自己点外卖呢,小小年纪,过得真不容易!”外婆心疼地0了0沈加的脑袋,把他交待给严静沉,转身去安置行李。
严外婆和白岚因慈祥好相处,白老爷子和严大小姐的气场则完全不同,沈加不敢同他们说话,正襟危坐,抱着自己的外卖,低头玩脖颈上挂的儿童电话手机。
严静沉看了他好一会儿,柔声问:“你爸呢?”
小孩依旧惜字如金:“上班。”
他似乎早习惯了这种自力更生的生活,否则面对别人的怜悯,如何能做到不卑不亢?
严静沉没有再问,低下头继续玩手机,几秒后又抬起头,将电视遥控递给他,“电视我们不看的,你要想看动画片,自己换台。”
沈加怔了下,双手接过遥控器,“谢谢。”
沈加本以为,按几天前他对严静沉的无礼态度来说,他是不能从这个冷心冷情的“姐姐”这里得到任何善待的,然而对方没有记仇——她和她的家人一样善良大度。
沈行远从机场回来,进门便唤孩子。
没人应,他心里一紧,放下登机箱四处找,没找着,连忙给孩子打电话。好在,电话很快就接通了,听见小家伙开心地喊他“爸爸”,悬着的一颗心才落地,嗔怪道:“你人呢?”
“在白阿姨家……”
“你跑他们家去g什么?”
沈加便不吭声了——要是老实承认自己是被严外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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